第15章 小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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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章 小產
花巧是貴妃的人，自然是不怕麗才人的。然而兩個太監是瑤美人宮中的，聞言倒是頓了頓。
“讓你們搬出去就搬出去。”
“我說了，放下！”麗才人緊隨在花巧後面。
一個是貴妃跟前的紅人，一個是寵妃。兩邊都是太監們得罪不起的存在，一時之間，兩人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。
瑤美人的臉色越來越蒼白，拽著蘇梨梨的袖子顫動發抖。
湊過去才能聽見，她在喊冷。
墊子上蔓延出猩紅，落在眼中將蘇梨梨的瞳孔都映照得偏紅。
“拿出去。”她側眸看向那邊爭吵的人群，平緩而帶著冷凝的語氣，靜到似乎要化為刃的眼神，嚇得麗才人背脊一涼。
兩個小太監馬不停蹄擡起香爐就跑，好像再慢上一步，後背就要被天上落下的刀子給捅個對穿。
花巧看了蘇梨梨一眼，對著她行了一禮，“蘇才人的恩情，奴婢會向貴妃表明。”隨即也匆匆往外走去。
麗才人後知後覺緩過神來，恍惚間垂頭才發現自己的手指在顫抖。
她咬了咬下唇，沒有再叫囂。
貴妃是和太醫一起來的。這個太醫是剛剛瑤美人身邊的宮女去喊來的。
不過不是去太醫院找來的，而是太醫給皇後診脈後在離去的路上剛巧遇到，問了是什麽事情後，提著藥箱就跟著跑過來。
宮女心系瑤美人，也顧不得多想什麽。只見太醫這麽善心，便就帶著他過來。
瑤美人被送到暖房裏，熱氣上湧後，她卻感覺更加寒冷。
暫且施針穩住後，太醫被貴妃喚出來，“看看這些香料和這個香囊，可有什麽對沖之物。”
香料是放在爐子裏的，爐蓋在一邊。
太醫輕嗅了下皺皺眉，又捏起一點香囊裏的香料碾碎聞了聞，依舊沒有發現什麽問題。
“回貴妃娘娘，這兩樣東西裏並沒有對沖之物。兩種香料都加入了對有孕之人有益的藥材。”
在貴妃來了之後，原本被蘇梨梨嚇到沒再繼續說話的麗才人更是一句話都不敢多說。
這會兒聽到太醫的話後一下子找到了反擊的證據，背挺起來，整個人雄赳赳氣昂昂，“蘇才人，你可有什麽話要解釋？！我瞧你才是害瑤美人躺在裏面的罪魁禍首，不然這麽著急著把我的香囊丟出去做什麽。”
她笑得小人得志，惹的貴妃看著十分礙眼。
“麗才人再多說一句話就自己出去，本宮也不想讓人丟你出去，屆時臟了本宮的地。”
麗才人不服氣，但麗才人把氣給憋了回去。
闔宮上下都知道貴妃是個什麽脾性的，她才不會照顧別人的面子，她是真的敢說敢做。
蘇梨梨總覺得自己漏了什麽，皺眉思索著。
忽然之間，她想起了什麽，猛然擡起頭，“貴妃娘娘，我想進去一下。”
她指的是瑤美人現在所在的暖房。
貴妃挑眉，沒有拒絕，“去吧。”
路過太醫的時候，蘇梨梨垂下眼眸，和跪在地上的太醫對視了一眼。
清清淺淺，仿若一眼看穿了太醫，只叫太醫手心出汗。
他也不想被卷進來，可這是皇後的命令，他不能不去做呀。
暖房裏面彌漫著驚人的血腥味，密不透風的帷帳後方，又熱又難受，壓抑得使人喘不過氣來。
瑤美人身下是一灘血水，宮女們用布巾吸滿血水後丟進熱水中，再換上一條幹凈的布巾繼續。
蘇梨梨眉心一跳，呼吸都跟著急促起來。
她走神之間，一個宮女端著熱水盆就要出去，蘇梨梨餘光一瞥，被她袖子內露出來的亮光閃了一下，隨即喊道，“站住。”
那人視若無睹，就算知道蘇梨梨在喊她她也不敢回頭。
直到蘇梨梨按住了她，“我在喊你。”她的語氣越是溫和，宮女就越是慌神。
“你手上拿著的是什麽？叫我瞧瞧。”
當蘇梨梨從她袖中取出那支雕花銀鐲的時候，宮女渾身的力量被抽盡，整個人倒了下去，眼神絕望。
太醫為她爭取了這麽長的時間，她依舊沒能將鐲子給拿出去丟掉。
“壓她出去。”蘇梨梨對邊上楞住的人說道。
摩挲了下手上的鐲子，蘇梨梨發現了了些許問題。
這和小皇子藏在她身上的有些像，只不過小皇子給她的更為粗糙，沒有雕花，銀質也沒有這般順滑。
蘇梨梨將手鐲和兩樣香料放在一起之後，太醫一經探查，也只能實話實說。
給皇後辦事是一回事，這要是不講實情，隨便換一個太醫來就能揭穿他的謊言，那樣死得更快，說不定還要連累家人。
“回貴妃娘娘，這鐲子浸泡了藥汁，戴久之後本是利於孕婦的。然而熏香混合之後，會叫人逐漸虛弱，在生產之日，極有可能血崩。”
麗才人剛想說，那她的香囊可沒有被拉上關系。一擡頭，第一眼蘇梨梨第二眼貴妃，硬生生把話又給吞了回去。
也好在她沒有說，因為太醫就接著講了第二點。
“而香囊的出現，將慢性催化為急性。再加上三種藥物的疊加，比紅花麝香更要陰毒，用在孕婦身上，會致使小產大出血，甚至是再難以有孕。”
聽到這裏，一直忙著洗脫自己嫌疑的麗才人可就慌亂了。
瑤美人可是躺在裏面，可她也是聞過的香料的，下一個出事的豈不是就是她？
“太醫，你也給我把脈看看。”麗才人哪裏還顧得上怕誰，趕忙喊太醫。
先前給她診脈的太醫可是說過她能夠誕下皇子的。那可是皇子，她怎麽可能不要。
“既然麗才人不舒服，那便回去。這三樣東西本宮會交由皇後，並告知皇上。麗才人懷有身孕，本宮的承乾宮可不便你久留。”
瑤美人在裏面生死不明，麗才人安然無恙卻著急自己。貴妃實在瞧不起這種人，對此只剩下疏離。
“不好了娘娘，瑤美人大出血了。”
太醫被拉著進去施針。
等太醫再次出來，臉色就已經可以說明一切了。
“貴妃娘娘恕罪，臣無能為力，瑤美人腹中胎兒並有保住......”
他欲言又止。
“說。”吞吞吐吐的，貴妃實在煩躁。
蘇梨梨也望了過去，只聽見太醫說，“瑤美人怕是今後都再難有孕了。”
肉眼可見貴妃的臉色沈了下來，但依舊先問的瑤美人情況，“除此之外，瑤美人可還好？”
“瑤美人失血過多，但現在已經沒有性命之憂，只需好好調養，假以時日就能恢覆氣血。”
貴妃松了一口氣，“其他可有影響。”
“並無。”
這下貴妃還是真的吐出那口淤氣。
“既如此，瑤美人就此休息。你們都給本宮好好照顧著，要是瑤美人有個三長兩短，本宮唯你們是問。”
“花巧，隨本宮去坤寧宮。”
“把這個宮女綁上，看好她，別叫她死了。”
貴妃要去找皇後，蘇梨梨就沒有再跟上。
在承乾宮的宮門口，貴妃叫住蘇梨梨，“蘇才人的好心本宮會記住。瑤美人失子之痛，怕是暫時無法親自去感謝蘇才人，本宮替她謝過。”
“今後蘇才人若是有事，盡管來找本宮。本宮的承諾一直有效，直到蘇才人有需要。”
轎輦到來後，貴妃坐上去。一行人風風火火前往坤寧宮，沒多久就只剩下了影子。
蘇梨梨站在原地，背後是高大的宮門。
秋日的太陽下山後，沒多久天色就變暗。
從門外看去，裏面的一片都是昏暗的，像是一只會吞人的野獸。
瑤美人的孩子沒有了。
蘇梨梨說不上是什麽心情。
那只是別人的孩子，而瑤美人和她也並不相熟。
只是忽然想起來，今日瑤美人邀請她來，只是為了感謝自己三個月前救了她和她的孩子而已。
“姐姐，你在這裏做什麽呀？”
一個小蘿蔔頭冒出來，兩只亮晶晶的眼睛一眨一眨的。
“二皇子？”蘇梨梨蹲下來和他平時，“你又自己跑出來玩了？”
一大一小跟打謎語一樣，偏偏只見過她一次的小皇子還真的聽懂了。
小蘿蔔頭挺了挺胸脯，“才不是一個人呢，他們只是沒追上我，等會兒就會來。我要是再掉水裏，那他們可就不是幾十個板子能好的了。”
他湊到蹲下的蘇梨梨耳邊，哈氣道，“悄悄告訴姐姐，母妃身邊的流霜姑姑丟了一只銀手鐲。”
蘇梨梨心下漏跳了一拍。
小皇子說的到底是哪一件事。
是他藏在自己身上的鐲子，還是剛剛瑤美人宮中宮女手上那只。
“二皇子！”不遠處一行人跑了過來。
小皇子這次沒有動，而是推著蘇梨梨站起來，給她行了一個規規矩矩的禮。
禮儀是規矩了，但是小蘿蔔頭笑著眨了眨眼，瞬間把死板的規矩給破壞掉。
“蘇才人好。”
蘇梨梨那點郁氣頓時一掃而空，笑著接過，“二皇子。”
他乖乖跟著宮人回去，突然想起來什麽，又跑了過來，“蘇才人，我下次去找你玩！”
“母妃肯定會同意的。”
太過於光明正大，連貴妃宮中的宮人們都聽了個正著。
“好。”
得了她的應答，小皇子更開心了。
等淑妃知曉後，只溫溫柔柔笑著答應。只是那笑，卻永遠達不到眼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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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巧是貴妃的人，自然是不怕麗才人的。然而兩個太監是瑤美人宮中的，聞言倒是頓了頓。
“讓你們搬出去就搬出去。”
“我說了，放下！”麗才人緊隨在花巧後面。
一個是貴妃跟前的紅人，一個是寵妃。兩邊都是太監們得罪不起的存在，一時之間，兩人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。
瑤美人的臉色越來越蒼白，拽著蘇梨梨的袖子顫動發抖。
湊過去才能聽見，她在喊冷。
墊子上蔓延出猩紅，落在眼中將蘇梨梨的瞳孔都映照得偏紅。
“拿出去。”她側眸看向那邊爭吵的人群，平緩而帶著冷凝的語氣，靜到似乎要化為刃的眼神，嚇得麗才人背脊一涼。
兩個小太監馬不停蹄擡起香爐就跑，好像再慢上一步，後背就要被天上落下的刀子給捅個對穿。
花巧看了蘇梨梨一眼，對著她行了一禮，“蘇才人的恩情，奴婢會向貴妃表明。”隨即也匆匆往外走去。
麗才人後知後覺緩過神來，恍惚間垂頭才發現自己的手指在顫抖。
她咬了咬下唇，沒有再叫囂。
貴妃是和太醫一起來的。這個太醫是剛剛瑤美人身邊的宮女去喊來的。
不過不是去太醫院找來的，而是太醫給皇後診脈後在離去的路上剛巧遇到，問了是什麽事情後，提著藥箱就跟著跑過來。
宮女心系瑤美人，也顧不得多想什麽。只見太醫這麽善心，便就帶著他過來。
瑤美人被送到暖房裏，熱氣上湧後，她卻感覺更加寒冷。
暫且施針穩住後，太醫被貴妃喚出來，“看看這些香料和這個香囊，可有什麽對沖之物。”
香料是放在爐子裏的，爐蓋在一邊。
太醫輕嗅了下皺皺眉，又捏起一點香囊裏的香料碾碎聞了聞，依舊沒有發現什麽問題。
“回貴妃娘娘，這兩樣東西裏並沒有對沖之物。兩種香料都加入了對有孕之人有益的藥材。”
在貴妃來了之後，原本被蘇梨梨嚇到沒再繼續說話的麗才人更是一句話都不敢多說。
這會兒聽到太醫的話後一下子找到了反擊的證據，背挺起來，整個人雄赳赳氣昂昂，“蘇才人，你可有什麽話要解釋？！我瞧你才是害瑤美人躺在裏面的罪魁禍首，不然這麽著急著把我的香囊丟出去做什麽。”
她笑得小人得志，惹的貴妃看著十分礙眼。
“麗才人再多說一句話就自己出去，本宮也不想讓人丟你出去，屆時臟了本宮的地。”
麗才人不服氣，但麗才人把氣給憋了回去。
闔宮上下都知道貴妃是個什麽脾性的，她才不會照顧別人的面子，她是真的敢說敢做。
蘇梨梨總覺得自己漏了什麽，皺眉思索著。
忽然之間，她想起了什麽，猛然擡起頭，“貴妃娘娘，我想進去一下。”
她指的是瑤美人現在所在的暖房。
貴妃挑眉，沒有拒絕，“去吧。”
路過太醫的時候，蘇梨梨垂下眼眸，和跪在地上的太醫對視了一眼。
清清淺淺，仿若一眼看穿了太醫，只叫太醫手心出汗。
他也不想被卷進來，可這是皇後的命令，他不能不去做呀。
暖房裏面彌漫著驚人的血腥味，密不透風的帷帳後方，又熱又難受，壓抑得使人喘不過氣來。
瑤美人身下是一灘血水，宮女們用布巾吸滿血水後丟進熱水中，再換上一條幹凈的布巾繼續。
蘇梨梨眉心一跳，呼吸都跟著急促起來。
她走神之間，一個宮女端著熱水盆就要出去，蘇梨梨餘光一瞥，被她袖子內露出來的亮光閃了一下，隨即喊道，“站住。”
那人視若無睹，就算知道蘇梨梨在喊她她也不敢回頭。
直到蘇梨梨按住了她，“我在喊你。”她的語氣越是溫和，宮女就越是慌神。
“你手上拿著的是什麽？叫我瞧瞧。”
當蘇梨梨從她袖中取出那支雕花銀鐲的時候，宮女渾身的力量被抽盡，整個人倒了下去，眼神絕望。
太醫為她爭取了這麽長的時間，她依舊沒能將鐲子給拿出去丟掉。
“壓她出去。”蘇梨梨對邊上楞住的人說道。
摩挲了下手上的鐲子，蘇梨梨發現了了些許問題。
這和小皇子藏在她身上的有些像，只不過小皇子給她的更為粗糙，沒有雕花，銀質也沒有這般順滑。
蘇梨梨將手鐲和兩樣香料放在一起之後，太醫一經探查，也只能實話實說。
給皇後辦事是一回事，這要是不講實情，隨便換一個太醫來就能揭穿他的謊言，那樣死得更快，說不定還要連累家人。
“回貴妃娘娘，這鐲子浸泡了藥汁，戴久之後本是利於孕婦的。然而熏香混合之後，會叫人逐漸虛弱，在生產之日，極有可能血崩。”
麗才人剛想說，那她的香囊可沒有被拉上關系。一擡頭，第一眼蘇梨梨第二眼貴妃，硬生生把話又給吞了回去。
也好在她沒有說，因為太醫就接著講了第二點。
“而香囊的出現，將慢性催化為急性。再加上三種藥物的疊加，比紅花麝香更要陰毒，用在孕婦身上，會致使小產大出血，甚至是再難以有孕。”
聽到這裏，一直忙著洗脫自己嫌疑的麗才人可就慌亂了。
瑤美人可是躺在裏面，可她也是聞過的香料的，下一個出事的豈不是就是她？
“太醫，你也給我把脈看看。”麗才人哪裏還顧得上怕誰，趕忙喊太醫。
先前給她診脈的太醫可是說過她能夠誕下皇子的。那可是皇子，她怎麽可能不要。
“既然麗才人不舒服，那便回去。這三樣東西本宮會交由皇後，並告知皇上。麗才人懷有身孕，本宮的承乾宮可不便你久留。”
瑤美人在裏面生死不明，麗才人安然無恙卻著急自己。貴妃實在瞧不起這種人，對此只剩下疏離。
“不好了娘娘，瑤美人大出血了。”
太醫被拉著進去施針。
等太醫再次出來，臉色就已經可以說明一切了。
“貴妃娘娘恕罪，臣無能為力，瑤美人腹中胎兒並有保住......”
他欲言又止。
“說。”吞吞吐吐的，貴妃實在煩躁。
蘇梨梨也望了過去，只聽見太醫說，“瑤美人怕是今後都再難有孕了。”
肉眼可見貴妃的臉色沈了下來，但依舊先問的瑤美人情況，“除此之外，瑤美人可還好？”
“瑤美人失血過多，但現在已經沒有性命之憂，只需好好調養，假以時日就能恢覆氣血。”
貴妃松了一口氣，“其他可有影響。”
“並無。”
這下貴妃還是真的吐出那口淤氣。
“既如此，瑤美人就此休息。你們都給本宮好好照顧著，要是瑤美人有個三長兩短，本宮唯你們是問。”
“花巧，隨本宮去坤寧宮。”
“把這個宮女綁上，看好她，別叫她死了。”
貴妃要去找皇後，蘇梨梨就沒有再跟上。
在承乾宮的宮門口，貴妃叫住蘇梨梨，“蘇才人的好心本宮會記住。瑤美人失子之痛，怕是暫時無法親自去感謝蘇才人，本宮替她謝過。”
“今後蘇才人若是有事，盡管來找本宮。本宮的承諾一直有效，直到蘇才人有需要。”
轎輦到來後，貴妃坐上去。一行人風風火火前往坤寧宮，沒多久就只剩下了影子。
蘇梨梨站在原地，背後是高大的宮門。
秋日的太陽下山後，沒多久天色就變暗。
從門外看去，裏面的一片都是昏暗的，像是一只會吞人的野獸。
瑤美人的孩子沒有了。
蘇梨梨說不上是什麽心情。
那只是別人的孩子，而瑤美人和她也並不相熟。
只是忽然想起來，今日瑤美人邀請她來，只是為了感謝自己三個月前救了她和她的孩子而已。
“姐姐，你在這裏做什麽呀？”
一個小蘿蔔頭冒出來，兩只亮晶晶的眼睛一眨一眨的。
“二皇子？”蘇梨梨蹲下來和他平時，“你又自己跑出來玩了？”
一大一小跟打謎語一樣，偏偏只見過她一次的小皇子還真的聽懂了。
小蘿蔔頭挺了挺胸脯，“才不是一個人呢，他們只是沒追上我，等會兒就會來。我要是再掉水裏，那他們可就不是幾十個板子能好的了。”
他湊到蹲下的蘇梨梨耳邊，哈氣道，“悄悄告訴姐姐，母妃身邊的流霜姑姑丟了一只銀手鐲。”
蘇梨梨心下漏跳了一拍。
小皇子說的到底是哪一件事。
是他藏在自己身上的鐲子，還是剛剛瑤美人宮中宮女手上那只。
“二皇子！”不遠處一行人跑了過來。
小皇子這次沒有動，而是推著蘇梨梨站起來，給她行了一個規規矩矩的禮。
禮儀是規矩了，但是小蘿蔔頭笑著眨了眨眼，瞬間把死板的規矩給破壞掉。
“蘇才人好。”
蘇梨梨那點郁氣頓時一掃而空，笑著接過，“二皇子。”
他乖乖跟著宮人回去，突然想起來什麽，又跑了過來，“蘇才人，我下次去找你玩！”
“母妃肯定會同意的。”
太過於光明正大，連貴妃宮中的宮人們都聽了個正著。
“好。”
得了她的應答，小皇子更開心了。
等淑妃知曉後，只溫溫柔柔笑著答應。只是那笑，卻永遠達不到眼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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